.10的旅程
或许因为自小生长在南方,对冰天雪地的地方有种不知从何而来的痴迷。曾经在极圈以北的伊瓦洛想要看极光,积着没膝大雪的阴天,云开星稀的短暂片时并没有极光降临。于是又执着地跨越时空,独自来到遥远的冰岛,追一道光。
冰岛真的远在世界尽头。考虑签证和机票价,一路千里迢迢,从北京到多哈、多哈到巴黎,再到雷克雅未克。飞机降落前余晖未尽的夜空,隐隐看到海岸线和市镇聚集的璀璨灯火,在重洋上空位移许久的麻木瞬间消散,有一丝激动和感动。
据说冰岛是地球上最像外星球的国度,带着荒凉、神秘和奇幻色彩,以后再详述。冰与火在这里和谐共存,瓦特纳冰川、杰古沙龙冰河湖的万年蓝冰闪着幽光;南部火山喷发后的黑色熔岩则孕育着野蛮生长的黄绿色苔藓,北部地热景观、天然温泉米湖,在飘雪的天气里依然蒸腾着热气。
按顺序依次:冰洞、冰河湖、地热、苔藓
冰岛全境为极光带所覆盖,只要天气晴朗,看见极光的几率很大。
沿着一号公路逆时针环岛,在短短几日中,幸运地见到两次极光。中间还追过一次,极光预测显示大爆发,可惜由于云层太厚,在追光的小车上翻山越岭颠簸到大半夜,只能遗憾地隔着厚厚的云层想象天际之上的五彩绚烂。
两次见到极光恰巧都是中弱强度,肉眼看是白色,像朦胧地悬挂天际、迎风飘飞的轻薄白纱。在同行小伙伴的相机里,由于曝光时间内相机能够接收更多的光线,拍出来是浅绿微黄的颜色。
初见极光在冰岛最南端的维克小镇。晚空晴朗,漫天繁星,见到北半球最亮的银河。极光出现,一点一点试探着舞动在暗暗的山头之上。忽而强,忽而弱,但始终远远的,和远道而来的客人们打着照面。
第二次看见极光在北方之都阿克雷里,一座从红绿灯到房屋装饰都用红色桃心的可爱小城。半夜套上厚厚的抓绒衣裤,在旅馆门前空地仰头观望。最开始,极光很淡很淡,漫散在空中,恍如错觉,似有似无。
直到等待了很长时间以后,赴约似的,一道浓郁的白光从屋顶后向天空喷薄而出。如同硕大无比的银色流星,速度极其缓慢地,划过头顶、探向远方。又慢慢地,从中间裂开,一分而为同一原点出发的两道光,以夜空为画布肆意舞动。极光有种神奇的魔力,让人久久挪不开眼神,仿佛摄魂一般。
痴痴望着极光在头顶的夜空自由跳舞,万籁俱寂的夜里,甚至听见了极光细微的声音!像静电、或是燃烧、爆裂般的嘶嘶声。在爱斯基摩人的说法中,极光舞动之时,幽灵走进天堂。在亘古的时空之中,浩渺的宇宙和微小的我之间,有那么一瞬间,像是接通了某种感应。尽管并不知道与我对话的灵魂,来自哪里、去向何方。
曾经以为瑞士的雪山已经足够令人念想,去过冰岛,才发现更加无法拒绝这样一个有海、有雪山、有极光的国度。
能够常常见到极光的冰岛人,是多么幸福!环岛的司机兼导游Trond从北欧移居冰岛,已经开车环岛50余次。好奇地问他,极光见多之后是否习以为常、可以视而不见了?他豪迈地说,如果开着车的时候抬头能看见极光,那太幸运了,极光是上天的馈赠,要尽情地欣赏。在我的感知里,冰岛人就是这样,音箱里放着动感十足的音乐,举一杯啤酒,及时行乐,在自由舞动的极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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