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这首歌是在有一天晚上回家的出租车上,但那天我晕车,只是在耳机里放着,看了一眼歌名觉得很有意思,然后看着车窗外缓慢移动的其它车辆和沿路并不繁华的杨浦-虹口街景继续我的头晕和出神。
今天在除了写论文之外什么都很有趣的写论文过程中,再次在推荐里点到它,在满电脑屏幕打开的洋文文献的衬托下,手机里的中文歌词显得格外亲切,于是我开始第一次认真看这首歌的歌词。
"乔迁那日打扫废物家居仿似开战无意发现当天穿返学夏季衬衣奇怪却是茄汁污垢渗在这衬衣布章外边极其大意为何如此想那日初次约会心惊手震胆颤忙里泄露各种的丑态像丧尸而尴尬是快餐厅里我误把浆汁四周乱溅骇人场面相当讽刺"还记得高三和刚刚上大学那会儿特别喜欢听摇滚,今年看《我的姐姐》,看到张子枫演的那个性格特别刚烈的小姑娘,身着印着大大的“PINKFLOYD”字样的黑色T恤,见谁几句话顶不顺就要开骂,觉得特别像那个时候的我。现在虽然也听一些中西摇滚,但离家越久慢慢越觉得粤语歌曲格外入耳。
但今年暑假我在广州实习的时候,听着周围人们比歌词语速快得多的粤语,有人在骂飞驰过去的摩托,有人在电话里撒嗲,反正就是快得听不懂,又突然觉得粤语其实也不是我的母语。粤语区并不是到处都有归属感。Whichmeansthat,在广东的中心城市,我还是一个局外人。而在上海,我又是一个广东人。
与这种混乱的归属感相伴的是我对少年时光远去的惊慌失措。我的高中时代在前两年还能以一些苟延残喘的方式延续,但是随着高中时代最喜欢的粤语歌手结束了一个作品系列之后不再发新歌(注:麦浚龙),那段时光好像终于真真正正地结束了。再好听的粤语歌从年听到年耳朵也会磨出茧,直到今天看到这首《粤语残片》好像概括了人生迈到这个阶段的心境。其实我的粤语记忆可能是专属于,傍晚的教学楼走廊上,当吃完饭又不想进去提前开始自修的时候,就在教室外面和我的朋友唱一些澄海塑料粤语,好像唱过《雷克雅未克》,还唱得格外情感投入。
上大学后有时我还会和我的朋友们聊起新见识到的一些人,觉得好人没有以前觉得的那么多。有次提起第一任男朋友,我的朋友会说你不提我都忘了有这个人。高三刚开学没多久我趴在走廊上大哭的时候她也在,只能说是:
“今天看这段历史像褪色午夜残片”。
并不是说完全成人后的生活不好,除了至今和男朋友都没有找到时间一起通关一个《rustylake》或者好好地看一些《双峰》或者其它惊悚探案片,我们也没有像刚认识的时候一样有空慢慢悠悠地逛一次宜家,或者走到大学路尽头的酒馆,在吵杂的麻将声里努力聊天。就是说有一些残片确实日渐模糊,从生命体验中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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