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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上你不插电的电吉他,跟我走吧。”
“没有这种吉他。”我说,没有停下手头的事情,“去哪儿?”
“去海边。”他说,“夏至了。”
“你好像变得很摇滚,我有点不认识你了。”我看了看日期,跟他说秋分已经过去,“现在是九月。”
“但我的夏天还没过去。”他突然来了兴致,弹起并不存在的吉他。我合上笔记本看向他,年轻的时候总以为夏天永远不会过去,可以永远在舞池颠倒,在LiveHouse嘶吼,伴随着鼓点蹦跳。“天气依然像夏天一样火热。”我看到他额头上密密濛濛的汗。
走吧,走吧。他对我说,拔掉了吉他的弦,“我们去看海。”
“那就走吧。”
九月的夜里,秋分过去,中秋过去,农历八月十五十六十七十八十九,我和他骑着共享单车穿行在无人的四车道。太阳沉下去,月亮升起来。“太沉闷了,你给我来点音乐。”我说,很快被风声盖过。他开始人声唱起一路向北,我跟他说我们这算往南走,因为海在南边。“你要求咋这么多。”他不唱了,我的耳边只剩下暖风呼呼的声音。
两束光从身后照来,像刺入黑夜的剑,刺穿夜幕的同时也洞穿了我的身体。车载音响开得很响亮,是OohBaby,80年代的月光和旋律把我包围。他的影子在车灯下拉得很长,倾斜在地上像是尸体。酒红色的车打着双闪从我们身旁驶过。不知道是什么车,像是来自雷克雅未克。OohBaby随着像是抽了帧的车尾灯在下个拐角渐出,无论如何我拼了命地去蹬都追不上去了。像是一阵风带来的一场梦。
这条路我很熟悉,暑假的时候我每周都要骑着车走一圈。我去的时候往右看,回的时候往左看,看的是同一片风景,夏天的光落在鲜绿的丘陵,怎么都看不腻。现在是在夜里,我们穿过榆树林,榆树林的蝉在叫。
“我喜欢大海。”他一边脱鞋子一边说,“但我不喜欢沙滩。”已经到海边了。
海岸线拉的很长,更远的地方亮着模糊的灯,彩带一样围着素裹的海滩。今晚是落潮,沙滩像是珍珠纱的抹胸。“今晚怎么样,月亮很大吧。”他问我,踩在涌上来的浪潮中,海浪映出破碎的月。海水腼腆地抚摸脚踝,我伸出手与它相握。水从指缝中流走,掌心留下今早雾气凝结的甘露。今年过年时候我在海边放烟花,我如今抬头看时好像也能在明晃晃的月亮中看到那天那一瞬间迸开的烟火,那样斑驳的火星点点撒在现在的夜里,像是不属于今日的星光,海风吹来除夕那天的硝烟。又是一阵海风吹来,忽然又什么都没有了。
“祝你开心十年。”他对我泼水。我骂他是不是有病。“只开心十年是吧,过了这十年就会很痛苦。”
他把手在裤子的接缝处蹭干了,叉着腰对我说,先把这十年过好再说吧。说着他打了个寒颤。“夏天到底是过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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