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r,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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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蘅:

这已经是为你写的第四封信。先祝你生日快乐!或许这是我在国内给你的最后一个生日礼物。在不远的将来,我们会奔赴千里之外。你会在波特兰纷纷的大雪里烤火着写代码,我或许在第五大道上面对着擦肩而过的人流。

你肯定记得的,在三年前的这个时候,我牵着你的手共同奔赴那一汪神秘清澈的海。你的掌心那么湿热,眼神却是明亮的。我们拨开疯长的蔓草,在旧金山清晨的薄雾里一同寻找未知神秘的海。云层压的极低,而海湾又清澈平和。可是我分明的看到狂啸的浪花席卷着礁石,一声声随着风飞入我的面颊,平静之下又暗藏着汹涌,可是我们还是坚定的握住彼此的手奔向同一个远方。那是对深邃宇宙的探索,那是神采飞扬的少年面对未来无畏的勇气。那时候我就认定了你,虽说偶尔有些漫不经心的慵懒与随意,可是又那么坚强与温柔。那么勇敢而无畏。

几只惊飞的海鸥落入你清澈的眸子里,日暮金橙色的阳光为你镀了层薄薄的金。我站在你的身边,看着海风吹散了你的头发。我站在你身边,时间似乎不再存在。几百年前或许你是乘风飒踏的侠客,搅碎了满城烟波,而我却在月明星稀的一晚看到你坐在檐角,你是孤独的,你是细腻浪漫的。蘅,虽然你常说自己是理工直女,可你却体贴的察觉到我每一丝情绪的变化,可你却总能真切的安慰到我,我在想,或许你是吟游诗人,是侠客,是自由又不被约束的鸟。我们有着太多共同的回忆,有着自我又任性的性格,突然意识到我们很像。当我去了深圳以后,逐渐习惯一个人生活,习惯应付那些柴米油盐和琐碎的家务,我开始更加内敛,甚至见到你都有些生疏的亲昵,不知怎样去面对你,只能摆出以前的姿态,可我明白我不再真实,我害怕让你发现我细微的改变,从而不再爱我了。这一点我向你道歉,那次见面,我并没有拿出我真实的自己。

那天我在深圳,收到你发来的消息,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复。千言万语涌在心头,竟无语凝噎。我很能理解当时你的痛苦。岭南,长久的,亘古不变的夏日。窗外传来几声清脆的,延绵的鸟叫,天蓝的如水洗过一般倒映在瓷砖上。我却透过你的文字触摸到你,那样一个脆弱的,坚强的,又小小的你。我透过时空看见你在踱步,你伸出纤细的手指翻着圣经,这是一个灰暗的清晨,窗外或许会落雪,雾或许会散去,或许,就这样永久的停留在上空。我在夏日里和你的身影重叠,突然的,一种超越时间与空间的彻然击中了我。透过文字,你把痛苦给予我一半,而我透过这样虚无的文字与你产生共情,亲爱的蘅,我似乎看到了曾经的我。那个小小的我,站起身却摘不到木槿花的我,看着床上挚爱亲人消瘦的骨架,似乎一碰就碎了,似乎下一秒,姥爷就可以变成一只蝴蝶永久的离去,到了另一个世界不再回来。我的心沉甸甸的,像灌满了泪水一般难以呼吸。一种悄无声息的变化突然的降临在我们之间,悲剧和喜剧如钢琴的键盘,黑键与白键交错,才是完整的人生。

你瘦了,内敛了,在寒冷的风中凝望着闪烁的灯火,眼睛还是圆圆的,却闪着一丝忧郁的光。大明湖慢慢的结冰,蔚蓝色的波涛倒映着清澈的,一望无际的穹顶。我被风冻的大叫,你却在旁边哈哈的嘲笑我。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回到我们的高中时代,在一个明亮的春日,操场旁的柳树散着飞絮,我们并肩站在一起,凝望倏尔飞过的飞机。在我最脆弱的时候,我们在操场旁散步。春日,所有的樱花倾泻而出,那样美丽,那样脆弱。我们就这样静静地走着,无言却胜似千言万语,我牵住你的衣角,对你说,我以后想去南京,成为一个自由的撰稿人,在阳台上种些小葱,开心了就抓一把炒鸡蛋吃。对着秦淮河发呆抑或是听昆曲。两年过去了,如今我真的要去南京了,可是我却成了以前自己最讨厌的样子,可以为了利益屈服,被生活磨平了所有幼稚的棱角,可是我却成了平庸又不平庸的人。你在给我的生日礼物里面写,不凡或平凡,又有什么关系呢?是啊,只要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意义并为之努力就好了。我突然想到秦淮河和岸边的那些房子,想起以前和ribo一起去南京眼,他还热情的拉我去看他爷爷,我想起五月我独自出去旅行时的那些经历,记得太湖和无锡,记得苏州的那些泪水与快乐。或许,这些都会对人造成一定的改变。

我想起了以前我和亦亦一起去泉城广场看喷泉,然后自然而然的对着天空唱小星星。他和我记忆里的一样,有着出挑的身高和细细的眼睛。而为什么会爱上他呢?到现在我也想不明白。我发现金星摩羯都喜欢单相思,喜欢自己无条件的对别人付出。或许我对他也是这样。我的高中时期在混乱,不堪与脆弱的爱情中度过的。有没有发现,亦亦很像你喜欢的那位?都很温柔,会弹琴,不过他又带些绅士的气息,让我想到曼彻斯特下过的第一场雨后,盛开的黄蔷薇与地下的积水。只不过他比较细腻,喜欢听很老的粤语歌和看电影。而你爱的那位则缺少些浪漫的情调,说话也有些直接,不过是一个很温柔,很善良的人。可能隔着网线,我们自以为是的触摸到对方的灵魂,却发现只是沉浸在自己想象中的世界里,却发现只是自己在安慰自己罢了。

在跟你写信的途中,我渐渐的疗愈我自己。最近身体不好,医院的途中总能看到人生百态。在公交车上有一个傻子,看到我总对我嘿嘿的笑,为了表示友善,我也对他很开心的笑,可是,身边的人却把我当成了傻子。只可惜,在这个冷漠的世界里,只有傻子是不会带着面具说谎。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乘地铁去深圳湾看海,有时候退潮了,灰蒙蒙的海让我很伤心。为什么大海都是巧克力色的,大海都在委屈的哭泣。我们总是能在某些方面得到奇妙的共情,比如巧克力色的大海,比如面对灰暗晦涩景象时的难过与痛。我依然记得那个热闹繁华的夏天,你剪着酷酷的短发,总喜欢坐在前排提问关于Kant的问题,我喜欢带着小熊猫的卡子,记着凌乱的关于Emerson或者是Heidegger的笔记,哲学让我们两颗心联系在一起,正是我们对世界探索最好的证明。我现在还记得你告诉我的那句话,Symposium真的很神奇,让我从生化走向艺术,让你从物理走向哲学。我记得你十七岁我不仅仅是给你写了歌,还送给你一本康德的纯批,当时你还说,从小到大送生日礼物都能收到书呢,不知道这本书是否被你放到了书架的一角?

很遗憾,本来想在你生日之前手抄所有的信送给你,给予你一个更实体化的东西。然而开学了并没有时间去誊写。最后,我爱你,我爱着那个热爱探索世界的你,爱着那个用勇气面对未知的你,你是绚烂的,也是勇敢的,哪怕千万年后,这封信可能会报废在电子产品里,在这座荒芜又浪漫的星球上开出两朵绚烂的绣球花。

Yours

1.21.

Dear:

台风天即将过去,留下所剩无几的白昼与高远蔚蓝的天空。远山从蓊郁罅隙中冒出,阳光依旧绚烂似金。而每当日暮时强光倏的从粘厚的云层中扫下,一缕暗沉破旧的灰色如湖水般铺平天空。暴雨倾注而下,此间岑寂树木骤然摇晃,狂风敲打破碎窗棂。霎时间天光昏暗如柿,空气粘腻。每逢这时我便泡一壶红茶,在漉湿的夜晚得以窥见隐藏风暴下的银色闪电。一株沉香带我回到儿时的艾草丛中,翠色山风从狭隙吹散了枯草,至此盈香满室,万物攀上树木潦草脉络。而所见之处似乎违背纯粹理性批判中所说人是三维时间扭曲的产物,回到记忆深处的夏天。

当我踏上熟悉的道路,溽热的夏夜给予我思乡的情绪。搭乘钢筋水泥的阶梯,灼热的红斑爬上我的身体。镜子里,一半光洁如新窑瓷器,一半刺痛入蔷薇荆棘。等待漫长就诊的过程确定如是为病因的源头,冰凉的异物输入我的身体,从此不在雨林而在冰川。Dear,那段痛苦的日子却缺失了你在身边的陪伴,每日独自顶着桃核一般刺痛的绒毛,忍受尖锐的针头刺破柔软的皮肤,紧接着扭曲的器官如挤压柠檬般涌出汁水,那些晦涩难懂的化学试剂是让我变成饕餮的催化,激素的刺激让发红发烫的肌肤冷却,却让头脑有了填满空荡胃的欲望。至此,肌肉覆盖脂肪,我不再是我自己。

好在近日过敏已恢复完全,你大可不必担心。或许,这幅将死之躯的身体迫切的需要着秋天。Dear,我逐已习惯一人登山,在暴雨将至的云端俯瞰到渔港猩红的灯火,橘色的闪电倏的划破如墨的夜空。小径安静,隧道沉寂,偶尔几只黑色羽翼触碰我的身体。当公车伴随刺耳声响穿过罗列整齐货物的港口,蛇口处的海湾或许只为运输。他们穿着破旧工服在廉租房,透过合欢树得以窥见裸露脊背的男人以及用着色情图片当桌面的电脑。那是用廉价时间与体力得来的报酬,刷的灰白的房间宛若囚笼。若逢暴雨便如花洒般从劣迹斑斑长满青苔的墙根渗出。码头会有凌晨的汽笛划破雪白的海浪,如若有幸我又能否参与这样的,时间之与我最为充沛而盈满全部的生活?那些哲学书籍早已被画满批注堆在角落。或许,离开那些摩登抑或是古朴的图书馆与学府,我想用体力与沸腾的心跳血液换来最低廉的报酬。

傍晚,倘若校园寂静无人,我便坐在文山湖边抽烟。在实施意义上我并不喜欢苦呛的烟草,依赖尼古丁冷静自己的情绪并不是非常完美的方法。庞大的椰子树伫立,行人坐在吸收了白昼阳光的温热台阶,看着远方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后无言无语。我拿树枝驱赶着肥胖臃肿的黑天鹅,时而想着,是否我也如这天鹅般囚禁在漆黑如墨的湖水。我喜欢聆听烟草随着膈肌抽动而点燃散发出的噼里啪啦,宛若我在点燃体内的烟火一般在肺泡与血红蛋白中炸开。当火光熄灭后一切归于寂静,得以看见火花在栀子树宽大的叶片下飞溅后消亡。我想,这个时候若与你一同坐在湖边看烟圈如可乐气泡一般上升到空中该多好,可惜你并不热爱尼古丁,也并不享受它给予盘虬卧龙般神经末梢中的刺激。

我于夏末秋初来到厦门,在倾注暴雨后的鼓浪屿看金橘色的晚霞从海面上升起。于是所有的故事似乎有了结局,清净老宅附近仅有几棵古木茕茕孑立,暴雨击打金色鲜花尚在可惜。我轻吻那些尚未开放就已夭折的脆弱生命,天边云雾厚重空气湿滞粘腻,水箱里的人鱼摇摆着碎掉鳞片的尾巴。小岛上雨会下在海边,激荡涟漪被吹走如同敲击音符激荡在我的生命。于是我从杂乱无章的思维中抽出那些梦呓与思绪,听着NerillaPalot看景色如帧帧掠过,深圳终究是没有秋天。

或许苏州河的故事发生在秋末初冬,那时北方梧桐早已掉进叶片,风声瑟瑟寒冷。银色阳光冷的发灰倒映在凛凛河面,我或许应带你走这座城市。虽说并无北京那般红墙璀璨银杏,但经十路并不与国子监与五道营惭凫企鹤。如若秋和景明,大明湖被蓼蓝云雾照耀,而那些枯荷败柳在璀璨阳光下熠熠生辉,我会读张晓风张爱玲马克西姆马尔克斯以及那些有着混乱性生活滥用烟酒的冰岛意大利西班牙作家,直到日暮,秋天的阳光刺破了我的眼睛,我的虹膜巩膜在流血,流到空气里成了泪。

似乎所有那些年少时候的刻薄尖锐都会变成一纸轻飘的文章。或许在这个大时代背景下我们应该反思所有艺术作品如何反应现状,我贫瘠的思维和干涸的身体不足以让我成为一名实实在在的艺术家,而那些丝毫没用的作业以及与你讨论过艺术的真谛变得沉重与温柔。或许,Dear,我认为所有的艺术作品哪怕是表达自身的媒介,也是严肃与痛苦的一件事。有些时候会感到不被上帝与世界所爱,因为痛苦是宛如未熟透的枇杷一般的黄色,不知你是否读过《寂静旅馆》,奥拉夫斯多蒂眼中的冰岛。可我仍记得雷克雅未克,我仍记得那些破烂漏水的房子和马赛克墙,咖喱鸽子肉和胸口的莲花,我仍记得那些失修的管道露出红色铁锈的水,我仍记得阴郁的森林里埋藏着地雷与失去臂膀听力的司机,那些丢失眼睛的猫,那些废墟与破烂的房子。人每分钟心跳的频率是82次,Dear,你陪伴了我次的心跳,以及唯一的一次心动。

Dear,高中时仗着自己艺术生的身份和还不错的托福以及申请成绩,总喜欢在日暮时分随着云霞缥缈的思绪,寻找着虚无以及人类思维的边界,而那些晦涩难懂的语言早已远去,或许有那么一刻,在中国最南边的岛屿,所有关于过去的记忆都会苏醒,如同一粒碎裂的金子被晒热,于是我将附身投入记忆的宇宙,和过去,未来的自己对话,于是我将与未知,与宇宙,与虚无同在。

Dear,感谢你可以聆听。我爱你,以及,晚安。

Yours

10.3.

DearL:

十一月,深圳依旧炎热如夏。树木蓊郁且空气湿热,冒着一成不变的盛夏火气。推开窗不仅仅有鸟鸣,还有热浪,无尽的水汽。开封的饼干在室内不到一天便可以被泡软,空调罢机停止了工作。我和朋友放学会去桂庙新村吃些晚饭。有时候,日暮会有绚烂烟火一般的云彩,就这样堪堪的垂在天边。走上狭窄的玻璃天桥,可以看到远处如雨后春笋冒出的群蚁排衙的高楼大厦和棉花糖一般的绚烂云朵交融。如果在海边就好了,如果在海边或许可以看到这些膨大的云朵,晚霞,海浪咸湿的气味,椰子树也会横立在沙滩。我们会经过日暮没有阳光的,长长的小道,他们没有任何阳光,就这样阴暗,潮湿。我们会通过一个狭窄的入口,然后雪白的石头楼,椰子树,暖黄的灯光霎时间就这样在眼前。晚风如此温柔,还带着大海的香味。吃完饭我们还会去买一些豆花与糯米糍然后一边聊天,一边慢悠悠的回去。月亮在没有云的天空中是那样绚烂,那样明亮,我看着,看着就倏然想到,你是否也和我一样看着这轮明亮澄澈的月亮呢,你是否也会在繁重的学业里抽不开身时,和我一样静默的望着世间不变的一成万物。我突然,突然特别想你。我想到你说过的话,我想到那些有冬天的日子里,我们一起看雪,一起在遥墙漫步,一起看冬日的阳光透过结了霜的玻璃。

可是,我们却再也回不去了。我们搬了校区,再也不会有操场边的柳树,春日如炸开盛开一般的樱花,再也不会有夕阳余晖的圆顶,再也不会有明亮的落地窗,窗外的杨树,练习飞行的小喜鹊。而曾经教过我们的老师早已离去。一切都在变化,唯一永恒不变的或许是你,或许是我的记忆。可是记忆也会作假,在开学第一堂课,在那些繁复难懂的英文中我学到了记忆,记忆也会造假,记忆也是不真实的,或许,你也是不真实的。

今早醒来后,我看到了你写的文章,一种钝痛击中了我,我的心碎了,我的眼泪就这样,哗的流了下来。我现在依旧一边哭着,一边为你写着这封信。我竟不知道怎样去组织这样的言语。我想起从前的时候,我很痛苦。我很痛苦,从初中开始。那些记忆如凤仙花一般填满我,当我痛苦的时候,我根本不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无法控制我脆弱的情绪,我敏感的神经。有时候,我也会坐在天台上,双脚悬空的看着车水马龙的城市,或许我只是一只蝼蚁而已,或许我,只是这个世界上被抛弃的人,或许我有着所有的脆弱情绪只是因为我自己,或许我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无数这样的想法冲击着我,我看着阳光就这样从云层中落下了,我的心似乎也随着阳光碎掉了。我明白,了结自己的生命不是因为有多大的勇气,而是所有微小琐碎的抑郁情绪累积的瞬间,就这样,就这样凋谢了,这个世界没有人会在意一支花草的凋谢,一颗星星的陨落。

我很能理解那些亲人离去的瞬间,仿佛溺水,心脏被一双巨大的手所抓住,过去的自己全部化成了一缕灰。我的灵魂被人重组,我的心脏被掰成几瓣。我想起我因为肺癌离世的姥爷,有时候我不明白,自从他走了,我的心仿佛多了一个缺口,那些寒冷的风从这一片小小的缺口中吹来,或许我曾经跟你讲过那些故事,姥爷教我读书写字,教我读文言文版本的四大名著,教我尊重自然。他有一盆君子兰,在房间阴暗的角落依旧旺盛的生长。有时候我回到故乡的时看到那些熟悉的场景,我的灵魂仿佛被抽空了。我明白再也回不到过去,那些海棠花或许也会茂盛的盛开,那些柿子树或许也会挂满枝头,寒冷的冬天,柳树或许会落满白雪,可是我再也回不去了,那些物是人非的情感击中了我,我只是站在原地,我只是被突如其来的痛苦击倒了,就这样心碎了一地。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有任何的问题,但是有时候,当我看到不经意飘到我身上的一片落叶,抑或是一只翅膀破碎的蝴蝶,我就想,会不会是我离开的家人来看我。在高二的某堂微积分课上,我看到一只小虫就这样趴到玻璃上看我,它静静立在那里与我对视,然后倏的飞走了。我突然就哭了,我背对着那些复杂难懂的公式,我的眼泪润湿了笔记本。我想那或许是离去的家人来看我过的好不好,我走在路上,就连枯叶也不敢踩碎,落花会小心翼翼的放回花丛中。那些旺盛的幻想,那些莫名其妙的共情能力,那些对另一个宇宙时空的幻想,那些所有敏感脆弱的情绪。我早已不再是过去那个我了,我早已被这些改变。

我突然想到在中秋节的时候,我和妈妈在阳台上给姥爷准备酒和水果。我们都哭了,我第一次说起拗口的山东话,哪怕我明明知道姥爷听得懂普通话,我说起了疫情,说起了弟弟在美国一切都好。我想他一定会很为我骄傲,我去了世界顶尖的艺术院校,我开始投稿,我有了自己的第一笔稿费。我开始明确的知道我自己想做什么,我有自己对待万物的标准。而这些都是他教给我的,或许他从来都没有离去,只是变成了我身上的一部分,我想告诉他我在济南过的很好,我在深圳过的很好,或许以后我在纽约也会过的很好。他也说过会为我举办成年礼,可是他没有亲眼看到我的长大,十三岁后我所有的经历与回忆他都是缺失的。我的毕业典礼,推荐生考试,我准备作品集,只有他的书陪伴着我,他留下的那些东西,仿佛是他的一部分陪伴着我,我或许想,他真的从未离去。正如你写到,姑姑说你很像她,或许她从未离去,只是她给予你的所有,都成为了你自己。

或许这就是我对待死亡的方式,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你。DearL,你是否还记得我们在旧金山的春天一同跨过杂草与经济寻觅那一片蔚蓝澄澈的海,而后这段经历不断在我的梦里浮现。那时候是多么无畏,拥有面对未来与未知的勇气,那时是多么少年意气,面对过去与未来是多么坦然与了无遗憾。我想你,我在深圳的夏日里想你,想到我们共同经历的所有,想为何我不在你脆弱的时候陪伴在你身边,为何世间万物到最后,我们要去独自勇敢的面对。

愿一切安好,只愿,一切顺利。

yours

11.

Elle:

It’smyfirsttimetowriteletterstoyouinEnglish.EventhoughmyEnglishissopoor,notasgoodasyours,Istillwanttowriteittoyou,forsomeineffableimpetuous,forsomeindescribablereasons.

TheadventofNovembercreatinglotsofpressureofapplyingcollegestous.Youarebusyingwithyouressay,andIamalsopreparingtheportfolio.I’minschoolnow,thinkingofyourmessagewhichwassenttomethismorning.Yousaidyouaretired,youarehesitatingaboutthefuture,aboutphilosophy,abouteverythingwhichyouhavealreadydecidedbefore,whichis,understandingthisworldmorehumanly.SuddenlyIknowwhyyouchangeyourmajortophilosophy.Somepeoplethinkyouarecapriciousandhardtogetcloseto,butIknowwhat’syourfaith,anditwillneverbefaded,thatis,tobetterunderstandtheworldandtheuniverse,whichisseeminglycorrespondingtoyouroldmajor—-physics.Studyingphilosophyandperceivingthemundaneworldinyourownway,keepingonthinkingandstudyingwhathigh-intelligencegiants’thoughts,andthen,buildonworldviewandmethodologywhicharebelongstoyourselfmeansyouarebetterthansomeonewhohasimplicitegotism,whichonlycareabouthimself,anddoesn’thaveaforesightabouthumanbeings.

Inmyopinion,philosophyisasubjectthatexplorestheboundaryofhumanthought.Ifitdisappeared,wewouldbelostinfearandignorance.Somephilosophersjustlikeintimatefriendstom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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