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住过的青旅

白淀疯 http://m.39.net/pf/a_471065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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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旅是种世间极品。当年,YHA还算是先进理念,鼓励青年人走向广阔的世界,加强文化交流,培养社会意识。这个理念尤其适合欧盟这种理想主义大同世界,YHA也确实起源于欧洲,它甚至是一个非盈利组织,加上相似理念的Erasmus,青年人铁路通票,以及欧盟国家的签证互认,助我一臂之力,2-3万人民币就环游了欧洲。YHA对年龄和入住时长是有限制的,但在山寨版青旅中——或者仅仅由于经济下滑—拿掉这些限制,你会发现青旅被——些常住客霸占,有些不是青年人,有些不是旅客,有些干脆两者都不是。青旅已经没落了,就像Erasmus的很多项目也暂停了,欧盟这个理想也摇摇欲坠了。不过,在我还是青年旅行人的时候,在欧洲还没有被经济危机和新冠疫情笼罩的时候,我还是住过一些美好的青旅的。雷克雅未克我记得这家青旅是因为转换插头事件:一个男青年风风火火地关上门——我的转换插头断掉了。于是我去前台问有没有可以借用的,前台先拿出来一个木头抽屉,里面乱七八糟的各种插头,没一个可用的;然后前台又拿出来第二个木头抽屉,里面横七竖八的各种插头,没一个可用的;再后来,前台拿出第三个抽屉……我寻摸过在临走那天是不是也应该留下什么废旧物品留个念想。雷克雅未克的超市下午五点就关门了,而第二天很早我就要出发,并且是一条漫长的路,没有转换插头,我陷入了即将断电断网的恐慌中。为了能顺利活到明天,我跑到马路对面的中国大使馆……这是我至今唯一一次在异国他乡向祖国求助。陶米娜陶米娜是绝美的。爬行在环山路上,地中海渐渐变成一块毫无皱褶的绸缎,光滑如脂,吹弹即破。这样的景色在圣托里尼的环山路上也见过,但圣托里尼的白墙蓝瓦太喧宾夺主了,陶米娜难走的石板路和陡坡更朴实。有些青旅的社交氛围过于喧闹如雷克雅未克——那是个大型音乐酒吧,灯红酒绿,快男超女。但我在陶米娜经历的是清风明月的社交。那是在一个平台上,又是个夏天,几个英国青年人围坐在一起聊天,我不小心参加了一段,也不记得聊了些什么,只留下了很凉爽的感觉。其中,一个男生还把信用卡借给我充了点话费,毫无戒心,没有任何反欺诈意识。后来在去帕勒莫的大巴上还偶遇了另一个男生,那一路的风景也是绝美的,如同托斯卡纳的连绵起伏的金黄,但奇怪的是,除了我们两人在不知疲倦地聊天,其他乘客全部昏昏欲睡。陶米娜的海滩是石子的,这种海滩一般对我并没有吸引力。但我还是去了,回来的时候就迷路了,当我在一个地方迷路过,我总能印象深刻。这样的石子海滩在圣托里尼也有,在圣托里尼的时候总会碰见一对美国夫妻,女人高挑,优雅,精致,总穿着长款A字裙,带着帽子,一直淡淡的,既没有觉得有什么惊艳的,也不失望,男人则略微显胖显矮,既无色相,也不见得有趣,从那时候起我就对这种肉眼可见的女方碾压男方的组合感到唏嘘。柏林我一直怀疑这家青旅给我的印象深刻中有很大成分来自于柏林给我的出乎意料。青旅的前台小哥在给我介绍柏林时假装发自内心的惊叹到:“你只在柏林待3天,你竟然准备先去睡一觉!”本来我对柏林不抱任何期待,那个时候我已经到访过罗马,维也纳,伦敦,巴黎,阿姆斯特丹,伯尔尼,自以为对“首都”这种物种已经产生了免疫。我去柏林只是为了搭乘到冰岛的航班,去体验地广人稀的感觉。但柏林展现了一个首都的包容和大气。这可能跟我步行的顺序有关。我首先去了柏林墙遗址公园之类的地方,但你可以发现柏林在叙述这些沉重的历史时很坦诚,平铺直述;之后误入一个街区,有很有特色的小书店,礼品店,仍然像是历史街区的样子因为墙壁上还有历史的引言,但所有的店面又是活在当下的小确幸。柏林人的精神面貌似乎也有些不同。英国青年像社畜,法国人过于暴躁易怒,意大利人太无所事事,但柏林青年不同,像是张弛有度,长着一副理性但不厌倦的表情。欧洲的青年人真的是具备共享精神。柏林地铁有多日通票出售,很多即将离开柏林的青年人在火车站将还有效的通票送给刚到柏林的青年人。当然,在伦敦也见过这样的做法,那个时候的欧洲真的是很友好。翡冷翠翡冷翠是我唯二两次到访的欧洲城市之一。第一次大概是夜景和清晨静谧的原因,以及乌菲兹的精华,我对翡冷翠念念不忘,于是我把翡冷翠推荐给了一位男同学,为了与他匆匆相见一面,我还特地绕道又来了一次翡冷翠。这是个跟我有太多的擦肩而过的男同学。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到大学,我们都是在同一所学校,却从未同班。这次翡冷翠之旅我们也是在同一家青旅前后脚的关系,我来的第二天早上他就checkout去下一站了。他留了一个青苹果在前台给我,像一幅油画一样定格在了记忆里。留学的时候我们又同样地在英国,我在杜伦,他在约克。我们分别互访过一次,他来杜伦的时候我正在赶毕业论文,没有陪他一起去参观杜伦的霍格沃滋,事后证明那天写的那几页都被导师删掉了,白白浪费了我的一段友情,这份悔恨莫及至今还在;我拜访他的时候是从英国回意大利去,在他们学校宿舍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他做了一盘丰盛的英式早餐。这是个内心很细腻的男生,居家旅行必备,但不适合有野心的女生。早餐后我们闲庭信步地走到了火车站,如果没有他,难以想象我怎么hold住硕大的行李箱。“如果没有他,难以想象我怎么hold住硕大的行李箱”的故事还有另一集:从意大利回国的时候在北京转火车,他陪着我在肯德基等了大半天。彼时的我风尘仆仆,还沉浸在某种分别的情绪低谷中,趴在桌子上,倒在他肩膀上,睡得不省人事。他这回又帮忙把行李送上了火车,然后我在火车上继续睡得不省人事,等到了武汉已经恍如隔世。都恍如隔世了,我们就很自然地彼此杳无音讯了。由于跟他一直未能是同班同学,我们其实并不相熟。很密集地一段聊天时间是在圣诞假期,我们都没有回国也没有旅行,在各自的宿舍伤春悲秋互相传染。那段时间我夜以继日地做着西班牙的旅行攻略——那个时候我已经在谋划盛大的毕业旅行了,但做了这段西班牙攻略的结果是我发现我从攻略中已经领会了西班牙,竟然压根没有成行,而他却勾起了好奇心把有限的旅行时间大部分倾注在了西班牙,现在想来才意识到我甚至没有问过他西班牙是否不负此行。对,我已经写的越来越跟青旅无关了。天津嗯,这是个例外,天津不在欧洲。事发原因是我找到了很便宜的黄牛票,带木木去看了她人生中的第一场话剧,人艺的《洋麻将》,非常好,人艺不愧是人艺,濮存昕不愧是濮存昕。于是,我又邀请木木一起去天津看林兆华戏剧节的一场话剧,她欣然答应。我们从北京坐绿皮火车去的天津,却把省下的钱花在了打车去吃煎饼上。那是一家minqi基于长年在天津驻场经验推荐的煎饼摊,我俩认为必须一尝。当然,造成打车吃煎饼的根本原因是我们把太多时间花在了在青旅拍照上,才发现时间赶不上了,这也是木木人生第一次住青旅。就这样,青旅成了那次天津之行的唯一景点。青旅装修很小清新,台湾小清新那种小清新。补充一下故事的结局:1)我们赶到煎饼铺后发现人家只在上午营业,这么重要的信息minqi都没有告诉我们,我们从此把minqi从大众点评的名单中拉黑;2)那场话剧过于沉闷,冗长和怪异。木木对我的选片能力产生了怀疑,再也没跟我看过第三场话剧;3)在话剧结束打车回去的路上,彼时还是男朋友的老公打电话来保驾护航,生怕我被司机拐跑,还调侃木木和她老公老夫老妻了,所以她老公都不闻不问,说我们结婚后他不会这样。但事实是,现在都是我自己主动分享行程到家庭群,看看我爸和我老公中能不能出一个真的自始至终关心我的男人——所以我时不时心血来潮问欧若拉:想不想要个弟弟?为什么突然想到写青旅最近又动了住青旅的心思,感觉没什么地方可住了,住哪都百无聊赖。人不能随随便便就百无聊赖,之前因为百无聊赖,于是结了个婚生了个娃……后面的事情可想而知。一边上班一边住青旅这事我干过不止一次。在北京工作7年多,其中有两次中途离开又回来,在回来的前两个月都是住的青旅,还都是北二环边上的,仿佛需要一个过渡的过程,从游客过渡到常住人口。Yuting称之为“永远在路上”的心态。那天跟同事聊起心理学,我说我一直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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