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火焰只属于那个遥远的北国

凄冷是我对冰岛的印象。沿着海边走了很久,凸起来的砂石,远处的海鸥,近处的深绿色苔藓。要拥有怎样的心境才能在如此萧瑟的环境中生活下来?索性找了个海边的咖啡厅坐下来,裹着店家给的毯子看了很久的海。我需要远处的深海消退内心那些炽热的火焰。有时候人心不需要取暖。反而一些破碎的、冰冷的、隔绝的境地才能让人清醒。

隽永的黑色沙滩

参加了一个户外训练营。和几个外国人一起在黑沙滩骑单车、一起去冰川徒步、深夜一起去看曾经的火山洞穴,凌晨步行去城市北端看极光。我需要把自己放在另一个角度去洞察那个存在在旧时光里的自我。时间在流逝,而这次我追随时间来到了我能去到的地球最北端。当时间没有温度的时候,就好比没有了那些世俗外套带来的温暖。

我看到时间追着单车在黑沙滩上留下一片光的痕迹。我也看到时间藏在了冰川的暗河里汇入到某个冰洞深渊。我也感受到时间随着火山熔岩浇铸进地核山川。当凌晨我爬上山头,一轮皓月照亮戈壁荒野的时候,我感受到了时间融入月光的清冷。当月亮消失,乌云散尽,绿色极光骤然出现的时候,那应该是自然界最美好的馈赠。所有的时间就此停止,犹如宇宙万物都在被这光芒所指引和开拓。

透着蓝色微光的冰痕

走在雷克雅未克街头,一座小城。湿漉漉的天气,远处海边吹来的咸湿味。我穿梭在人群中,细数着房檐下的人们的生活姿态。靠海的咖啡厅靠近著名的harpa音乐厅,服务生来自爱尔兰。第三街道的酒吧老板是俄罗斯人,vodka很烈。博物馆对面的noodlestation,里面只有三个服务员。面条碎成了音符状也挡不住中国游客的蜂拥而至。还是喜欢自己住的那个flat,简洁干净。厨房和厕所是公用的,出门左转就是最出名的hallgrimur教堂,旁边是busstop。住进去的当晚,买了蔬菜和虾仁煮了一锅热粥。围着火炉,就着热粥,就这样认识了其他三个房间来不同国家的室友们。

雷克雅未克街头

这次,我见到了最美的彩虹。那种纯粹的颜色就在山野瀑布间绽放。拾阶而上,走上了瀑布顶端。那种彩虹在脚下,声浪在耳朵回荡的感觉恍若隔世。回想坐在闹市区咖啡厅写东西同样是人声鼎沸却有种身体是被机器控制的疲惫感。瀑布发出的巨响如内心底层对自我的不断呐喊,仿佛撞击到了内心最坚硬的岩石后反弹回来的长波鸣啸。也许我们每个人都曾拥有彩虹,但在日光筹影中早就消耗殆尽。当真正有缘看到彩虹的时候,却疑惑眼睛辨别的真假。何谓真假其实早就成了人类社会的一个伪命题。自然是真,社会是假。波澜壮阔美景是真,人心披上华服的日子是假…想到这,我大口呼吸了下瀑布水花带来的泠冽空气,向山下走去。

瀑布间的彩虹

驱车来到冰川,换上装备,在教练的带领下准备开始4小时的冰川徒步。戴上头盔、拿上冰杖、在鞋子上套上防滑钉子。在套防滑钉子的时候我弄了很久,很长的一个绳子需要反复交叉绑定在鞋子上,不能太紧也不能太松。最终在教练的协助下完成。先步行了10多分钟抵达一块冰川融化后巨型湖泊。周边覆盖着黑色沙粒和岩石。这些都是火山熔岩冷却后在不断风化的结果下形成的。据教练解释远处的冰川都在每年以既定的速度融化,跟全球变暖和人类破坏有很大的关系。因为冰川的融化雷克雅未克已经有很大部分沿着海岸线居住的人搬离了。美景是会消失的。人类是以某种缓慢的速度在偿还自然的债。我没有一种成功者的姿态去征服眼前的这茫茫绵延的冰川,我只是感叹我在它面前是如此渺小。渺小到一个不小心掉进一个冰洞我都会死无葬生之地。

我们朝火山岩冰川进发

在攀登的过程中,我的防滑钉子还是出现了问题。一些道路都是向上的坡而且被很厚的冰层覆盖,所以在攀登的时候如果脚用力不对钉子鞋套很容易错位,最终我的鞋子就被狠狠卡在一个冰逢里。右脚动弹不得。由于是一个垂直近70度的坡出现的问题,教练和其他人已经翻过冰坡,见不到他们身影了。我的身体开始往下面滑。我用冰杖支撑住身体,右手扶住一个冰块,开始大声呼救。细密汗已经渗出我额头,我能清晰的感觉我呼出的白气快凝结成冰。好死不死地回头朝下看了看,万丈冰壑!心中一惊,右手已经被冻的麻木,开始支撑不住地发抖。就在那瞬间,我被一双大手拉住,仿佛一股巨大的能量把我往上托。快上去的时候,教练用他的绳索拖住我腰上系上的铁环,把我拖了上去。卡在冰逢里的钉子鞋套也瞬间一并扯出。获救后的感觉是一阵眩晕…坐在地上休息了10分钟,和教练相视一笑。整顿好装备后,继续往前。

黑白相间的火山岩冰川

回想很多人生的时刻就如这冰峰的攀登。阻碍我们前行的有时候并不是我们的步伐,反倒是那些不易察觉的如鞋钉般的“外物”。金钱也好、情债也罢,卡在某个瞬间就可能会让你殒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已经很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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