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癜风的前期症状 http://www.bflvye.com/
年12月,冰岛雷克雅未克
温馨提示:
一个写作实验:看我能把微博小黄文题材写成啥样,所以什么类型元素都会有。性、宫外孕、退学、三角恋、自杀,这些东西在小说里很像景观,我也很好奇我会怎么处理。
故事梗概:一个父亲混账、母亲出走的贫穷女孩,饭局上重遇了五年前有过一夜情的花花公子,他说喜欢她是出于本能,而她背过身去,选择文明。
欢迎和我一起追剧,毕竟我也不知道故事的走向。
前情提要:
第一章:“女士优先”
第二章:没有的事
第三章:我只知道不久后,奶奶死了
第四章:柏云,柏云
徐柏云下了车。我站在路边倒数,如果他不过来抱住我,我就过去吻他。
他有我眷恋的一切啊,干净的白衬衫,清秀的脸,正直的品行,一颗济世的心。他坐飞机走那天,我没去送他,我正忙着在便利店打工。下班后,我坐在学校最空旷的山坡上看天空,想象我的徐柏云正在云端飞行。那真是一段快乐的时光啊,在本市最好的大学念中文系,每年的奖学金和打工赚的钱,够我和夏帆花销,而在遥远的大洋彼岸,我思念的人正好也在思念着我。后来最难捱的日子里,徐柏云就时常像现在这样闯进我的梦境,什么都不做,就在街头安安静静地站着。
他走近了。街市的声音褪去了,霓虹灯、树木,一切都变成了死气沉沉的背景板。只有徐柏云是活的。我踢掉高跟鞋,赤脚跑了过去。此刻任何语言都是如此贫乏羸弱,我不想再说什么。我亲上了他的嘴唇。他的惊愕,融化在了我不顾一切的热情里,柔软的、清香的、波涛阵阵的,我们仿佛回到了那个看得见海的房间,寂静才是此刻唯一的声响。
“柏云,柏云。”
“我在。”
我再没听过比这两个字更抚慰人心的话了。在我过往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一直在被剥夺、被侵略,和王钟去的那些饭局,别人都把我当坐台小姐看,又或者是江择远,只当我是一个没有知觉的玩偶,哪天突然兽性大发,就可以毫无顾忌、为所欲为。徐柏云,只有徐柏云能让我冷硬的心肠变得柔软,只有他会在分离多年之后依然告诉我:我在。
他的手掌,抚过了我因啜泣而抖动的背。他的气息,仿佛羊水,我什么都不用做,蜷在他怀里就是最安全的。我们越抱越紧,直到身体有了轻微的颤栗。我吻向了他的耳后和脖颈。
“小舟。”他按住了我的头。
“你不想吗?”我抬头看他。他曾说我有一双小鹿的眼睛,现在这双眼睛就无比渴望地看着他,怀着死而复生的勇气。
柏云,我想要的不是你的安慰,我想给的也不是迟到六年的补偿。柏云,我很多年没过过生日了,穿上红裙的时候,我多希望我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可以单纯地享受正常的情感。我无数次地想回到我们相爱的每一天,那时我沐浴在远大前程里,那时性之于我——不,是与你做爱——对我而言还是一件无比期待的事。柏云,我不奢求我们还能在一起,只是今夜,建构了谎言的今夜,说出了真心的今夜,我想和你在一起。
徐柏云在我绝望的眼神里挣扎。我绷紧的太阳穴贴上了他的胸膛,一边是锤,一边是鼓,咚咚直跳。
“好。”他的回答如即将被吹散的云雾,虚虚地,回旋在我的头顶。
两个多月后,我才知道那个时刻他的犹豫和不忍,大过了他的真心。他说想我,是真挚的,可他没想过在那一天与我上床。
他没法在听我说“我爱你”之后不来见我,没法在我脆弱时离去,可他也确实没法违背他良好的教养和道德感,在即将与另一个女孩订婚时,毫无顾忌地与我做爱。他的回答是“好”,而不是“想”,悲喜交加时我分辨不出两者的区别,直到后来他妈妈,那个同样和蔼的刘医生约我在茶餐厅见面,我才理解了为什么那一天的徐柏云更像一个慈善家,而不是一个有欲望的男人。
那个女孩是高中老师,家世清白,斯斯文文。他们的每个步骤都走得稳妥、有序,只要与我划清界限,徐柏云就能在原有的轨道上继续生活下去。而我,在见到刘医生的那一刻,也明白了世界上根本没有救世主,我们给予别人的爱与帮助,大多只是一种遥远的善良。
我们在崭新的还散发着些许甲醛味的酒店房间里接吻。大概是渴望了太多年,所以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我居然怅然若失以至无所适从。好像以后不会有那么殷切的期盼了,好像所有期盼都在这一刻化为了泡影一样,在肌肤越来越紧密的触碰里,我感到的不是喜悦,而是一种更深切的失去感。
酒店空调的风吹过了我们胸膛的缝隙。他的克制,我的空虚,使那道不过两厘米的缝隙如同荒野。身体交缠在一起,呼吸交缠在一起,可为什么,偏偏这种时刻,我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我的两条腿,像一把淬红的火钳,紧紧缠住了他的腰。我要他停留在我湿热的甬道,我要他填满我心里那个破了的大洞。我抬起上半身,吻上了他。我近乎贪婪地吮吸着他,我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这个人是徐柏云……他的目光从上而下地落在我的眼睛里,他温热地结束了律动,像一壶因海拔太高而始终无法沸腾的水。男人是幸福的,无论如何,性爱的最后几秒,他们都能感到释放和满足。只是那个时刻,我感觉到的,是他结束了,而不是他到达了。
泪水终于溢出了眼眶,在他尚未退出时,我便开始哭泣。他的指腹,一遍遍划过了我的脸颊,我试图张开嘴,说谢谢你今晚的恩赐,可悲伤封住了喉咙,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的脑子里,一个极度抗拒的声音正穿过层层阻碍,由远及近。
他说:“夏舟,不要逃避身体的反应,享受它,我也从来没这么舒服过。”
我从未这般痛恨自己。我居然下意识地在拿徐柏云和江择远比较,而我希望徐柏云在这件事上做到的,恰恰是江择远给过我的。
凌晨一点,我们心照不宣地穿好衣服,相隔半米,坐在床边。
深灰色的厚窗帘挡住了外面璀璨的光,徐柏云的脸,在黄色台灯的映照下,向白墙递出了一道凌厉的剪影。
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无话可说。沉默像我们之间踢来踢去的皮球,被虚掷到空中,又跌落到地上,终于,弹跳越来越弱,声响止息了。
“你说分手,我以为是那段时间我忙期末考试,冷落了你。等后来有空了,想哄哄你,发现早已联系不上你了。暑假回国,刚下飞机我就回学校找你。虽然放假了,但说不定能遇到你的老师、同学、舍友。我在学校门口,等一切可能知道你在哪儿的人。等了整整三天,我才见到了你隔壁宿舍的一个女生。她说夏舟退学了。我问她小舟到底出了什么事,她说这种事,你还是自己去问她吧。我也去过你打工的便利店,他们也说你辞职了。整整一个多月,我崩溃了。我这才发现,你从来没说过你家的住址,发现过去一年我多投入美国的新生活,就有多忽略你。最恍惚的那段时间,我妈差点逼我去看心理医生。”
“那你现在还想知道吗?”
“如果你不想讲,我不会强求。”
“我爸,就是你的病人夏志刚,醉酒后划了一个富二代的车,还莫名其妙打了人一拳。这情节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公安局也支持私了。那个人知道夏志刚是个赖皮,于是就说找不到夏志刚,就来找我还钱。那时候我还没这么恨夏志刚,觉得他总归是我爸,被人打残了,还是我的摊子。于是我更起早贪黑地兼职赚钱,那段时间和你联系少,是因为我也很忙。我不仅在便利店打工,还去一个KTV会所做服务员。经理说,做服务员又不是做公主,就是端茶倒水送送瓜子小吃的工作。我信了。有一天我在会所遇到了那个富二代,他和狐朋狗友喝得酒气熏天。有个人吃我豆腐,我不知道怎么拒绝,只能赔笑脸。那个富二代突然站起来,把我拖到卫生间,说陪他过一夜,就不用还钱了。那时候他就设计好了吧,回家我看见夏帆正拿着菜刀朝那帮讨债的乱砍。夏帆才12岁,真砍中了他这辈子都毁了。于是我回去找了那个人。我太紧张了,忘了他有没有戴避孕套,等事后缓过来,我想起要吃紧急避孕药,已经过了时间了。快四十天的时候,我开始肚子疼,我以为胃病又犯了,加上临近期末,我就想熬过考试再说,你也知道,奖学金对我很重要。后来考第一门试时,医院。宫外孕,输卵管破裂,大出血,医生说再晚一点送来就没命了。医院,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因为我穷,因为长得漂亮,所以我去做了小姐,最后连孩子爸爸是谁都不知道……短短几天,流言就变成了这样。其实缺席期末考试,是可以补考的,只是再也拿不到奖学金而已,可我突然就不想念书了。我这样的人,好像再努力都不行……和你提分手,一是因为我觉得我背叛了你,二是因为我不想让你一起承受这些,我的家庭是一个定时炸弹,我不想把你拖入地狱……”
徐柏云握住了我颤抖的手。有几次,他都示意我别说了,可我想既然开了头,就得一次性说完。
“其实回头看也没什么,我现在也活下来了。今天你能来见我,真的,谢谢。分手让你那么痛苦,我很抱歉……”
“你那时候为什么不跟我讲?如果……”
“讲了又能怎样呢?事情已经发生了。”
沉默又回来了。我穿好鞋,站起来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徐柏云挡在我面前,眼眶泛红。他抱住了我。我拍拍他的背,反过来安慰他:“柏云,我已经没事了。”
我们一前一后地走出了酒店。徐柏云执意要送我回家,我执意拒绝了他。他的车消失在了凌晨的淡雾中。我独自坐在马路边的台阶上,双手撑在身后,赤脚伸直了腿。城市里看不到星星,头顶窄窄的一绺天空,被四面八方的光蒙上了薄纱。人们说这是繁华的象征,我不知道,我只看得到空气中的尘埃和从这颗尘埃折射到那颗尘埃上的污染。
镜子
喜欢写字的人啊
河正宇爱好者
目前正四处晃荡
居无定所又四海为家
城市隐居者
致力于一些奇怪的表达
比如旅行、诗歌及其产生的孤独
是全世界隐居的镜子啊请做个正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