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李叔同《晚晴集》
单曲循环《雷克雅未克》时,恰逢看到关于“鲸落”的文字,黄伟文与麦浚龙用歌曲埋了十年的爱恋故事,读到结局时,亦如鲸落般平静却令内心汹涌不已。
年的一曲《耿耿于怀》,不知有多少人听后唏嘘不已。爱情终究不过是一场你争我赶的追逐,最先冲过终点红线的人,对身后看不清表情,只剩轮廓的失败者,摆摆手说,“祝好,再见”,转身之后,再也不顾剩下的残局。而没有了那一直处于身前的熟悉背影,被剩下的那一位,就像是迷了路。无论凭着模糊的记忆,还是借着先走的那位留下的细碎痕迹,或是半路拉过一人同行,却再也找不到原来的路。心里被埋下了一枚印记,在你离开之后,只是凭着回忆来汲取养分,每长一厘,便是钻心的疼,这样耿耿于怀的不弃伴着孤寂走过了六百周,好像阳光,就要再次汹涌而入,于是每日照旧品你爱的菜,听你爱的歌,就怕再续时因为遗忘了习惯而要重新开始。
可谁曾想过,念念不忘,未必回响。一年半前,跟阿肆就着奶茶的清醒劲,生生躺着彻夜聊到了清晨,她说与初恋初识的场景,就好似昨日。在一起的时光,明明隔了许久却冲不淡那段记忆,随着年岁的增长反而变得更加浓郁起来。阿肆说,“你有遇到过这样默契的人吗,就像是你拿起一张CD,他就知道你要听里面的哪首歌一样,可是那次分开之后,我再也没有遇见过。”他曾在分开后某年的生日,赠予她一本《皮囊》,“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他肯定是嘲讽我长得丑啊,哈哈,阿肆笑着与我调侃着,但我在她眼里看到了光亮,我想,她可能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无故单身那么久,该是内心不由自主地等待着,只要最后结果是你,那这几年漫长而孤寂的等待,算的了什么。
然而就在七夕,阿肆平静地对我说,他应该是有女友了吧,朋友圈晒了一个眼睛大大的女孩,好像,年纪比我小……原来与电影的最大差距在于,荧幕上写着十年后,场景切到熟悉的街角,男女主角偶遇在老地方,一个未婚一个未嫁,明明有半个世纪的失联,却像约好了一般就等着这个年岁再相遇,终成眷属。而现实是,我没想过那一年的分别,竟是这辈子的最后一面,两个人如罗生门一般,抱着全然相反的态度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我站在原地依旧等你找回,而你身处他乡早已妻妾成群。
黄伟文说,“十万个人问我为何这么残忍,一手摧毁他们十年来的梦,我说,欢迎来到现实世界,现在你闹我狠,但三五七年后,你醒了会多谢我。”
这些大道理谁都懂,可又有几个人能看透,或许在这等待的十年里,听众随着男女主角一同成长着。一部分人醒了,原来遗忘并没有想象中艰难,我也可以一个人吃饭散步看电影,我也可以因另一个人或是大笑或是泪流;还有一部分人却仍睡着不愿醒来,钱夹里的照片开始泛黄也不舍得扔,即使累得躺倒就睡下还是不忘多留一盏灯,两年的回忆供给了十年的漫长,可能还要继续到下辈子吧。
周国贤作曲的《雷克雅未克》,与之前三部曲相比,妖冶的曲调配上黄伟文决绝的歌词,首听会有点不适应,而就着故事的发展顺序一首首听来,会觉得用它作为故事的结局,实至名归。麦浚龙的声音,将歌曲演绎成一场有画面的独角戏。埋藏十年的热情,恍如一眼热泉涌入了满室清冷的冰窖,终将悻悻而归。
“巨鲸落,万物生”
这是鲸鱼给予生养它的海洋,最后的温柔。
原来,不打扰,才是我该给你的最后的温柔。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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